第一巫蟲的一番敘說讓秦烈震驚無比。
完美之血存在著缺陷,需要生命古樹內的「生命源液」來彌補?
他不知道第一巫蟲所說是真是假
但第一巫蟲能知道「完美之血」計劃,說明這巫蟲並不是無的放矢,它這番話必然有著一些可信度。
只是,就算是他的鮮血,需要「生命源液」來彌補缺陷,這時他也不夠實力去生命古樹所在地,將那「生命源液」奪取。
他還沒有這種實力。
另外,他也不相信第一巫蟲,總覺得這隻巫蟲極度渴望找到生命古樹。
他知道這隻巫蟲似乎能通過生命古樹內龐大的生命精氣來進化。
「看來我要儘早將這隻巫蟲以魂族秘術奴役了。」他暗暗下定決心。
此刻,他心已亂了,也不想再聽第一巫蟲的靈魂傳訊。
他擔心會被巫蟲的言語影響了心境。
尤其是他壓根不知道巫蟲所言是真是假。
不顧第一巫蟲的呼叫,他果斷將木雕收入空間戒,決心深淵之行結束後,立即去魂獸分身處,將這隻巫蟲以魂族秘術煉化。
之後他一直呆在這一層人族的聚集地。
通過和庄靜的靈魂聯繫,他向炎日島傳達自己的心意,讓那邊抓緊時間煉製烈焰玄雷。
他自己也在深淵內,以種種靈材來煉製烈焰玄雷,將自己對古陣圖的深刻認識進行新一輪的感悟。
他也是通過這種方法來平靜內心。
第一巫蟲的那番話,讓他疑神疑鬼。開始懷疑自己的血脈。
他知道這會影響他境界的突破。甚至會影響他的戰鬥力。他只有在刻畫靈陣圖時,才能斬斷一切雜念,保持靈台明凈。
因此,在人族這邊熱議著,討論烈焰玄雷大批進來以後,該如何對深淵惡魔動手時,他也在煉製烈焰玄雷。
不久後,琅邪帶領血矛的武者。通過域界之門趕到深淵。
琅邪帶來了數量眾多的烈焰玄雷。
那些烈焰玄雷,被此地各方人族勢力,給瞬間搶購一空。
拿到烈焰玄雷以後,這些人族勢力,稍稍振作起來,準備再次對那些深淵惡魔進行伏擊。
與此同時,秦烈收到苗風天的靈魂傳訊。
這時,他心境已經平復下來,不再那麼焦躁迷惑。
他旋即去找苗風天。
一根根冰柱環繞之地,十來個修羅族的魂奴。靜靜坐在外沿守護著。
那些冰柱內部,有著濃郁的屍氣。如水一般流顫著。
一頭頭八階,七階,還有六階的深淵惡魔屍骸,就在屍氣如水般的冰柱內。
苗風天站在那些冰柱中央。
此地,堆積著眾多白皚皚的巨大骨節,那些骨節內部,屍氣被冰柱牽引著,被一一抽離出來。
融合屍之始祖的苗風天,此時望著一根最小的冰柱,看著冰柱內一個身影。
那是他的本體。
「是不是有點不舍?」秦烈從遠處走來。
「的確有點捨不得。」苗風天點了點頭,道:「畢竟是父母給的身子,就這麼捨棄掉,將其煉成屍妖,還真是不太容易接受。」
「找我幹什麼?」秦烈詢問。
「幾頭六階和七階的深淵惡魔,已經被我煉成屍妖了,但八階的……需要的時間會比較漫長。」苗風天一邊講話,一邊從空間戒內取出一個鈴鐺,輕輕搖晃了一下。
「叮鈴鈴!」
五頭六階和七階的深淵惡魔,從兩個巨大的冰柱內部,慢吞吞走出來。
這是金角蠻魔和地穴惡魔。
兩種深淵惡魔,從冰柱出來以後,全身釋放出濃烈的屍氣。
五個深淵惡魔的眼瞳之中,冒出白森森的光芒,沒有一點生氣。
「它們可以用來戰鬥了。」苗風天繼續搖晃鈴鐺。
這五個深淵惡魔,當著秦烈的面,瘋狂的相互廝殺起來。
被煉成屍妖的深淵惡魔,變得更加可怕,不知道恐懼,不知道疼痛,只保留最純粹的殺戮本能。
「聽說人族在征伐深淵惡魔的時候,損失非常慘重,我在想可能需要這些屍妖來打頭陣。」苗風天好心道。
秦烈皺眉沉思。
「什麼人?!」就在此時,外面一名修羅族魂奴,突然厲喝。
一股極為龐大的血煞氣息從遠方釋放出來。
秦烈略一感知,便下令道:「放他過來。」
他看了苗風天一眼,道:「你也傳喚了他?」
苗風天坦然道:「是的。」
收到他命令以後,外層的那些修羅族魂奴,將防禦圈放開。
兩眼冒著妖邪紅光的姜鑄哲,嘿嘿輕笑著,不急不緩地走了過來。
姜鑄哲看著幾頭廝殺的深淵惡魔,眼睛一亮,撫掌讚歎起來:「這幾頭以深淵惡魔煉製的屍妖真是夠勁!」
秦烈眯著眼,深深看著他,突然問道:「你好像離突破虛空境不遠了。」
「我已經在籌集築造第四層魂壇的材料了。」姜鑄哲顯得心情極佳,說道:「此地的深淵惡魔,每一滴鮮血之中,都蘊藏著龐大的血肉能量。在這裡,我只需要斬殺強大的深淵惡魔,吸食它們的鮮血,就能迅速突破。」
「你不缺境界體悟?」秦烈愕然。
「暫時不缺。」姜鑄哲傲然道。
心神一動,下半部血典從秦烈手中浮現出來,這血色骨片一般的血典,被他隨手遞給姜鑄哲,「這東西我物歸原主。」
姜鑄哲接過血典,問道:「上面的東西你都看過了?」
秦烈點頭。
姜鑄哲血紅色的眼睛內,綻放出詭異的光芒,「你怎麼看待竊血秘術?」
「是我人族能崛起的關鍵。」秦烈流露出敬意,然後又道:「不過,血之始祖應該也是因為竊血秘術而亡。」
「你果然聰明。」姜鑄哲嘆了一口氣,說道:「我,你,還有師兄他們,將來總有一天會被中央世界那些黃金級勢力清理。我們血煞宗第一代宗主黎昕,乃是暴亂之地,寥寥幾個能超越不滅境的奇才,他當年突破到虛空境以後,曾經遨遊域外星空,卻最終死於非命。根據我得到的消息來看,黎昕是在域外時,是被我們人族強者追殺致死。」
「我聽人說過,中央世界的一些強大勢力,不允許出現達到虛空境的血之始祖傳承者存活。」
「我要是突破到虛空境,一直留在暴亂之地,或許還能保命。」
「一旦走出暴亂之地,就可能和第一代宗主黎昕一樣,也在外面莫名其妙死亡。」
姜鑄哲臉色怪異地說道。
秦烈輕輕點頭,說道:「我有點明白了。」
姜鑄哲沉默了一會兒,突然單膝著地,一雙腥紅如血的眼睛,直勾勾看向他,道:「我願率領嗜血者效忠於你,但你……可敢接收我們?」
秦烈一震,喝道:「你是認真的?」
「從未如此認真過!」姜鑄哲沉聲道。
「為何?」秦烈皺眉,「給我一個理由!為何是我?」
數次為暴亂之地帶來腥風血雨,導致血煞宗滅門,將血厲都給禁錮的姜鑄哲,從沒有向任何人服軟過。
包括寂滅老祖南正天。
秦烈也從未想過將姜鑄哲和那些嗜血者招攬麾下。
他自覺他沒有足以令姜鑄哲投誠的實力。
他更加料不到姜鑄哲會主動要求臣服。
這一切都超乎他的意料。
「我只問你敢不敢接受我們?!」姜鑄哲低喝。
秦烈深吸一口氣,沉靜道:「有何不敢?」
姜鑄哲的眼中,流露出欣慰的笑意,他重重點頭,道:「很好!你果真沒有令我失望!」
「為何?為何突然來這麼一出?」秦烈追問。
姜鑄哲垂頭,沉吟了一下,說道:「有些事情我暫時不能說。」
「何時能說?」秦烈皺眉。
「至少也要等你強過我以後!」姜鑄哲大笑,狂態畢現。
……(未完待續……)